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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 夫人樱莲红肿着双眼走出卧房 , 昨晚和丈夫生闷气 , 她整整一宿未曾合眼 , 回想起二十多年来和丈夫汤炳臣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 心中百感交集 。
儿子绍文见母亲一脸不悦 , 禁不住摇头叹息 。 毕竟长幼有别 , 虽然他想出面替母亲鸣不平 , 可在父亲面前哪有他说话的份 。
不多时 , 书房的门“吱”的一声打开了 , 汤炳臣伸着拦腰走出门来 , 高声说道:“赵全 , 赶紧提前套好马车 , 吃完早饭你陪我一同启程!”
赵全正在院子里打水 , 听到东家的吩咐连忙放下手里的木桶 , 快走几步迎上前去 , 低声说道:“老爷 , 人们常说家和万事兴 , 我看今天夫人的脸色不太好 , 依小的看来还是别去了吧!”
汤炳臣闻言 , 顿时大发雷霆 , 他将心中压抑的怒火一股脑发泄出来 , 故意高声叫嚣道:“这个家我说了算 , 谁要跟我过不去 , 我就让她滚出汤府!眼不见心不烦 , 我早就想耳根子清静清静” 。
夫人樱莲心如明镜一般 , 她知道丈夫在指桑骂槐 , 这些话分明是在故意说给她听 。 儿媳妇刚过门不久 , 她不想在晚辈儿面前和丈夫吵架 , 这样做实在有失体面 。
她走到丈夫跟前 , 佯装笑脸说道:“既然你们二人真心相爱 , 我干脆成人之美 , 以后你也不用再长途跋涉去和心爱之人相会 , 直接帮她赎身带回家来便是 。 ”
汤炳臣一脸惊讶 , 以为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起了作用 , 他故作镇静地点点头 , 心里却早已经乐开花 。 樱莲口中所说之人名叫媚娘 , 乃是一个青楼女子 。
一年前 , 汤炳臣去扬州游玩 , 一时兴起跑到烟花柳巷之地潇洒快活一番 , 在那里他结识到媚娘 。 两人一见如故 , 山盟海誓 , 忽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 汤炳臣对媚娘动了真情 , 一心想要纳她为妾 。
他在扬州逗留数日 , 恋恋不舍地回到家中 , 一进家门便迫不及待地提及纳妾之事 , 不成想遭到妻子的严词拒绝 。 在樱莲看来 , 媚娘只不过是贪恋丈夫的钱财罢了 , 两人并非是真爱 。 再说 , 汤家好歹是个有名望的大户人家 , 若丈夫娶回一个青楼女子 , 岂不是要遭人耻笑?
汤炳臣纳妾遭拒 , 便三番五次地跑去扬州和媚娘相会 。 樱莲见丈夫已经迷失心智 , 担心早晚有一天家业会被他败光 。 看到丈夫又要张罗着去扬州 , 她忽然计上心来 , 佯装成人之美 。
半个时辰后 , 赵全扶着汤炳臣上了马车 , 只留下夫人樱莲独自在卧房里暗自神伤 。 两日后 , 主仆二人抵达扬州 , 马车在街巷中穿梭 , 最后在怡红院门前停了下来 。
车还没完全停稳 , 汤炳臣就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 , 老鸨正坐在门口嗑瓜子 , 看到财神爷登门“嗖”地一下从凳子上弹起来 , 笑着说道:“汤老爷真是个情种 , 媚娘姑娘果然不白等 , 她日思夜盼总算把您给盼来了 。 ”
汤炳臣呵呵一笑 , 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 , “这是五百两银子 , 从现在起媚娘就是我的人了 , 你还不赶紧把她叫出来 。 ”老鸨笑着接过银票 , 转身朝着楼上喊道:“媚娘 , 还不快点下楼 , 汤老爷来接你啦!”
话音刚落 , 媚娘应声打开屋门 , 汤炳臣看到后“噔、噔、噔”快步跑到楼上 。 他一把将媚娘拥入怀里 , 柔声说道:“我已经和妻子商量好了 , 跟我回家吧 , 以后我绝不会让你受半点苦!”
【民间故事:男子贪色,妓女登门,一对绣花枕头,点醒梦中人】媚娘娇羞地点点头 , 进屋收拾包袱 。 待一切收拾妥当 , 她跟昔日的姐妹一一话别 , 众人都说她有福气 , 竟然觅得到一个如意郎君 。 不多时 , 汤炳臣扶着媚娘上了马车 , 一行三人打道回府 。
两日后 , 马车来到家门前 , 赵全顿时愣在当场 , 他惊慌失措地说道:“这是什么情况 , 家中为何落锁?”这时 , 汤炳臣走出轿厢 , 他抬眼一看只见大门紧闭 , 家中空无一人 , “快去问问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 , 赵全一溜小跑来到邻居何有亮家中 , 当问及汤府之事 , 他竟一无所知 。 赵全心有不甘 , 围着附近问个遍 , 却没有一个人知晓内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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