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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场上人山人海 , 火红的太阳已经升到了正空 , 被五花大绑的徐二跪在地上 , 低垂着脑袋 , 喉咙早已哭喊到嘶哑 , 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
“砰!”第一声追魂炮响了!徐二忍不住颤抖起来 , 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无声叹息道:“事到如今 , 方知当日是大错特错 , 悔之晚矣 , 悔之晚矣啊!”
这徐二是个孤儿 , 家里穷得叮当响 , 为人又老实本分 , 平日只以做杂役为生!
古时候做杂役跟我们现在打零工差不多 , 今天给张三家干 , 明天给李四家干……
反正就是谁家有活就去谁家 , 这差事虽说干完活就结账 , 看起来挺好 , 可它有个致命缺陷 , 那就是不稳定 。
活多的时候忙不过来 , 闲的时候三五天也没人叫你!
然而做杂役原本就赚得不多 , 再怎么节俭也攒不下几个钱 。 所以 , 只要遇到几天没事情做 , 那就得饿肚子!
好在他平日做事还算认真 , 也实诚 , 时间一长 , 倒有好几个固定的老主顾 ,
而当中和他最熟的便是西街的崔掌柜!
这里先说说这个崔掌柜 , 此人大号叫崔庄 , 三十多岁 , 他在自家屋子外间摆了几张桌子 , 后院收拾出几间空房 , 开了个很小的酒店 。
因为店不大 , 平日也没几个客人 , 所以没请帮手 , 就他和妻子潘氏二人一起打理 , 算是夫妻店 。
这做生意嘛 , 总要进进货 , 买买东西什么的!可这崔庄却不愿意出门 。
这倒也不是他懒 , 只因他妻子潘氏长得非常漂亮 , 他一会儿不在身边守着就放心不下!
可这事儿总要办啊!因此 , 但凡遇到这种情况 , 崔庄就让徐二替他跑一趟 。
用了几次后 , 他发现这小伙子办事还挺牢靠 , 人也老实 。 故此之后只要一有活儿 , 他就都找徐二 。
久而久之 , 两人自然就熟络起来 。
再说回徐二 , 他最近有些时运不济 , 好几天没找到活干 , 于是便想起崔庄这个老主顾来 。 这天早上就打算到他店里去碰碰运气 , 看看有没有什么事做 。
来到了崔家 , 徐二见大门虚掩着 , 便径直走了进去 , 嘴里还喊道:“崔掌柜 , 你起床了吗?我是徐二 , 今天有什么活干没有?”
喊了半天 , 一点动静都没有 。
按说这么久没人应答 , 就该想到人家兴许还在睡觉 ,
可这徐二熟了就有点没规矩 , 边喊还边朝着崔家夫妇的卧房走去 。
到了门口 , 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这酒味不是那种酒坛启封时的酒香味 , 而是那种喝了很多酒后散发出的臭味 , 极其难闻 。
徐二耸了耸鼻子 , 发现这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别的什么味道 。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 , 只是以为崔庄夜里喝酒了 , 口里还在继续喊道:“崔掌柜 , 我是徐二 , 你起床了吗!”
边喊边就伸手去拍门 , 谁知卧房的门也是虚掩着的 , 他这一拍之下 , 房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
徐二有些疑惑 , 探头往里一看 , 见屋子里有张方桌 , 上面摆着吃剩的酒菜 , 方桌后面 , 好像还有个人趴在地上 。
“哎呦!崔掌柜 , 您这是喝了多少啊 , 怎么能睡在地上呢!”徐二说着话就急忙往里走 , 想去把人给扶起来 。
可等他走到桌边 , 眼前的情形却让他大吃一惊!
趴在地上的不是别人 , 正是此间的掌柜崔庄 。 不过这会儿 , 他的背上赫然插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 。
显然 , 他已死去多时了 。
被吓傻的徐二一屁股坐在地上 , 还没等缓过神来 , 随即他又看到了更惊人的一幕!
床下还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不用想 , 定是崔庄的妻子潘氏无疑了!
眼前的光景让徐二惊骇不已 , 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死人了 , 死人了!”
不过 , 他很快就醒悟过来 , 此地不可久留!
于是强撑着起身 , 连滚带爬地朝外面跑去 , 边跑还边喊道:“报官 , 快去报官!”
徐二疯了似的冲出大门 , 等到了街上时 , 他又突然想道:“不 , 不能报官 , 我这么早出现在凶案现场 , 到时候倘若讲不清楚 , 官府说人是我杀的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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