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网站 没人愿意视频平台涨价,可能也包括平台自己( 二 )


自制内容降低的可能只是小一部分版权采购的成本,实际上视频平台们该花的钱一点没少 。何况很多时候平台上的头部内容(尤其是剧集)依然要依赖外部购买,便宜不了,比如2019年据传投资高达6亿的《庆余年》,爱奇艺和腾讯视频就被认为是为了收回成本才推出了超前点播 。
视频网站 没人愿意视频平台涨价,可能也包括平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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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推超前点播的《庆余年》曾引发用户集体不满

各视频平台的内容有多费钱,从已经上市的爱奇艺每次发的财报和各行业人士的公开言论中就能明显感知到 。腾讯公司副总裁、企鹅影视CEO孙忠怀去年在接受人民日报《大咖有话》栏目的专访时曾提到,“三家的内容成本,规模非常大 。据我了解,我们三家每年在整个全部内容制作生产领域投入的资金,差不多都在200亿上下 。”
200亿什么水平?2020年爱奇艺全年的总营收是人民币297亿元 。
近几年各视频平台内容丰富度在不断的自制和买买买中提升显著,而内容丰富度的提升又和会员数量的增长紧紧绑定——2019年,爱奇艺和腾讯视频先后宣布付费会员数突破1亿,2016年时两家会员数都还只有2000万,2016-2019年正是各平台内容得到极大丰富的阶段 。
这个过程里,视频平台也证明了一件事情——在中国,会员也是能够给互联网平台带来有效收入的 。以爱奇艺为例,从2018年第三季度开始,在《延禧攻略》等大热内容的带动下,爱奇艺会员收入第一次超越广告收入,成为公司最大的收入来源,此后这一趋势得以延续;到2019年第三季度,爱奇艺订阅会员营收的占比首次过半,支撑起了视频网站营收的半壁江山 。也有分析机构数据显示,2020年第一季度,中国在线视频行业用户付费收入占比首次超过50% 。
这些都在说明一个问题:视频平台营收正越来越依赖被内容吸引来的会员所创造的收入 。
依赖的其他一些表现是,平台们正想方设法地要从会员钱包里撬更多钱出来 。譬如一直让许多会员用户“记仇”的会员专属广告和超前点播,去年爱奇艺推出的价格更高、比此前黄金VIP更高级别的“星钻VIP”会员,还有如今被各家平台看作是未来商业模式的PVOD(高端点播付费)模式,某种程度也可以看做是会员服务的延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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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节期间,两部参与网络电影春节档的影片《少林寺之得宝传奇》和《发财日记》以PVOD模式向用户提供购买

广告收入的减少也加剧了这种依赖 。作为视频平台曾经的支柱收入,广告收入正伴随着会员数量和收入增加而减少——自2018年第三季度后,爱奇艺的广告收入再也没超过过会员收入,且持续了很久负增长;在中国在线视频行业用户付费收入占比超过50%的同时,广告收入占比一度萎缩至30%以下 。
孙忠怀此前在采访中谈到广告业务时也表示,广告营收下滑是行业普遍的现象,“广告主其实都覆盖得差不多了 。”
所以当内容成本的压力积攒到一定程度,并且在影视行业税收风波和限薪政策以及去年新冠疫情的持续影响导致内容供应出现断裂的情况下,视频平台想创造增收途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先从会员下手 。并且平台们当前面临的另一个现状是,会员规模增长已进入瓶颈期,而会员收入取决于会员数量和会员价格,在前者增长停滞的状况下,平台只能选择调高会员价格 。
当然,在创新商业模式的问题上,各家平台不是没有过努力 。比如2016年时,企鹅影视副总裁、腾讯视频版权合作部总经理韩志杰就曾畅想,视频网站可以手握IP资源,涉足更广阔的产业链,包括影视内容制作、衍生商品开发和售卖、游戏甚至主题公园等,视频网站可以分享这个IP的所有收益,而视频网站也不再是简单的网端内容渠道,而是打通全产业链的大文娱公司;爱奇艺一度在构建的“苹果园”式生态系统,也基本是出于类似的想法 。
只是这些构想目前看上去还很遥远 。当多重压力摆在面前时,一个人往往只能做看上去最简单也最见效的那个选择,对于视频平台来说,实行会员涨价就是这个选择 。
但在用户对互联网产品价格尤其敏感的国内市场,涨价明显会引起用户的反感 。在一些媒体针对这次腾讯视频会员涨价发起的“你是否还会再买视频会员”的投票中,绝大部分人都选择了“不会” 。他们给出的理由,也大多集中在花了更多钱却买不到更好的服务,平台内容质量跟不上,画质得不到保证等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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