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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陶陛
90年代东北农村 ， 7月份的连续雨天 ， 下得没完没了 ， 本以为是从早上开始下的 ， 但是实际昼夜不休地下了快半个月了 。
老师手里拿着昨晚熬夜判好的试卷 ， 站在讲台上：这次题这么简单 ， 你看看你们错得多离谱 ， 你们怎么就不能学学人家张大刚 ， 出什么题都可以考这么好 。
紧接着老师就开始：张洋65分 ， 王亮77分 ， 张大刚99分……
这是期末考试 ， 张大刚再次排了第一 ， 王亮拿着77分的试卷 ， 嘴巴直接挨到试卷上狠狠地亲上一口：我爸说及格就带我去县里买玩具 。
王亮、张大刚两个人兴高采烈地地往家跑 。整个村子的人都出来 ， 拿着勺撬放水 ， 张财穿着靴子刚从地头回来 。
张大刚背着妈妈新做的斜挎帆布书包 ， 身上披着麻袋 ， 倔哒倔哒跑进了屋 ， 脚上沾满了大泥巴：爸 ， 我放假了 。
【儿子考99分，亲生父亲把试卷当场撕碎，还罚儿子不许吃晚饭】
张财坐在外屋
张财这个土生土长在农村的人 ， 从未走出过农村的庄稼汉 ， 祖祖辈辈扎根在黑土地 。
手不停地抖着 ， 打开了试卷99分的大红字映入眼帘：99分吗？这么简单的题都能错 。
张大刚用手抓着头发：我马虎了 。
张财严肃得像要批评学生的老师：马虎了 ， 是不是又着急出去玩了 ， 你要知道 ， 考试就和上战场一样 ， 再说你知道这一分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就会有很多人排到你前面 ， 意味着你可能就考不上 。
然后 ， 把试卷当着张大刚的面直接撕得稀碎：回屋学习去 ， 别在我眼前晃悠 ， 看你就碍眼 。
张大刚气冲冲的跑到屋里 ， 光着脚就上了炕 ， 用力的把书包里的书 ， 拿出来狠劲的摔在炕上 ， 嘴里嘟囔着：就差一分而已 ， 再说我也是考第一 ， 人家考77分都能买玩具 ， 我考99分有啥用 。
张财推开门：你
张大刚大声吼道：王亮没有我分高 ， 他爸爸还奖励他呢 ， 你倒是好 ， 让你一顿说 ， 也不知道我这书念的有啥用 。
张财走到炕沿边：你要是不想念书 ， 早说啊 ， 下来跟我去地里干活 。
张大刚跑到炕里哇哇大哭 。时间飞逝 ， 转眼间张大刚大学毕业已经参加工作了 ， 因为父亲的严厉 ， 张大刚毕业于985的高校 ， 一毕业就找到了理想的工作 ， 父亲也拿出了家里的积蓄为儿子交了房子的首付 。
一年元旦 ， 张财和母亲来陪过元旦 。
在12月31日那天晚上 ， 对于城里人来说叫“跨年” ， 农村人的父母只知道转天是“元旦” 。
张大刚非要过跨年：爸、妈现在城里流行跨年 ， 你们说的元旦 ， 没有跨年热闹呢 ， 咱们一会先出去溜达 ， 然后回来一起跨年 。
一家三口逛完街 ， 买了一堆吃的 ， 坐在来边喝酒边看跨年晚会 。
席间 ， 张财端着酒杯 ， 走到张大刚跟前说：大儿啊 ， 爸跟你说几句话 ， 这么多年一直想对你说 。
张财一口干了杯中的酒：儿子 ， 你知道为啥你小时候我对你学习如此严格吗？爸爸是恨铁不成钢啊 。
张大刚也干了杯中酒：爸 ， 我知道啊 ，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
张财回头看了一眼张大刚的妈妈：那不是重要的点 ， 重点在于爸爸和妈妈在农村被人看不起 ， 因为爸爸是农村孩子 ， 没钱、没手艺、没后盾 ， 别人都看不起我们 ， 爸就心思要是我儿子好好学习就来有了出息 ， 看谁再敢看不起咱们张家 ， 也给爸妈争口气！
虽然那个时候 ， 你已经学习很好了 ， 但 ， 爸爸还是希望你能坚持住 ， 毕竟小地方教育比不了城里 ， 你淘气不听话 ， 还总顶嘴！那时候爸是在闹心 ， 回家看见你也闹心 ， 但现在知道爸为啥开心了吗？
张财一把搂过张大刚：儿啊 ， 因为农村孩子靠自己奋斗出来了 ， 你呢？在咱们小地方算优秀的孩子 ， 但你知道吗？优秀的孩子都在外地 ， 和父母见一面都困难 ， 而我和你妈妈在需要你的时候 ， 你能出现在我们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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