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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还不死啊？”
2016年 ， 阔别家乡多年的贺先生回老家四川宜宾县观音镇办事 。
路过当地的猴朝村时 ， 他听到附近一个猪圈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哀嚎声 。
等他走近一看 ， 眼前的一幕却吓了他一跳 。
猪圈看起来废弃好久了 ， 其中一面墙上 ， 一道大口子从上裂到下 ， 摇摇欲坠的屋顶也仅用一根木棍顶着 。
再往里走 ， 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 蚊蝇到处乱飞 ， 里面大大小小的水坑显示这里还会漏雨 。
然而 ， 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 ， 竟躺着一位瘫痪的七旬老人 。
老人很瘦 ， 满脸沟壑 ， 眼窝深陷 ， 如果不是那双还在转动的眼珠 ， 贺先生会觉得 ， 自己大白天是不是碰见了活体木乃伊 。
见有人来了 ， 老人满眼含泪 ， 乞求道：“人老了 ， 不中用了 ， 我知道自己快死了 ， 能不能让我在死前再尝一口肉 ， 我死了也值了！”
听到猪圈里有动静 ， 旁边一幢2层小洋楼里走出一位妇女 ， 她声称自己是老人的女儿 。
既然老人有女儿 ， 而且女儿还住在楼房里 ， 她为何要让自己的亲生父亲住在肮脏不堪的猪圈里呢？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住在猪圈的七旬老人贺先生这些年在外面闯荡 ， 最相信“因果” 。
“积善之家 ， 必有余庆” ， 如今生意做大 ， 他更加乐善好施 ， 遇到不平之事 ， 能帮则帮 。
见杨大爷可怜 ， 他便掏出200元钱递给他的女儿杨女士 ， 让她为老人买些肉 ， 做顿好吃的 。
由于还有急事要办 ， 贺先生给了钱便匆匆离开了 。
过了些时日 ， 贺先生忙完手头的事 ， 再次想起了杨大爷 。
这天 ， 他又来到了废弃的猪圈 。
看着又瘦了一圈的老人 ， 又环顾着摇摇欲坠、恶臭漫天的猪圈 ， 贺先生非常担心 ， 再在这里住下去 ， 老人可能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
“小伙子 ， 你怎么又来了？这里很臭 。 ”老人还记得他 。
“大爷 ， 你怎么还住在这里啊！你女儿呢？”
听到贺先生这么问 ， 杨大爷的眼睛有些泛红 ， 他嗫嚅道：“就是她让我住在这里的 ， 平时只给我一口饭吃 。 ”
五月的天气 ， 老人还盖着一张看不出颜色的厚棉被 ， 身下的“床”是用几个破旧木板拼接而成的 ， 穿的衣服上满是饭渍和污秽 。
略微一靠近 ， 老人身上散发出的臭味和猪圈里的味道融为一体 。 贺先生表示 ， 那个味道让他终生难忘：“那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 ”
老人告诉贺先生 ， 自己年轻时候当过兵 ， 退伍后就回到老家和妻子结了婚 ， 本本分分做了庄稼人 。
虽然老人没上过几天学 ， 但却一点儿都没有被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荼毒 。 由于妻子身体不好 ， 生下女儿杨蓉后就被告知 ， 如果再怀孕会有极大的风险 。
杨大爷不愿让妻子冒险 ， 所以两人就守着唯一的女儿 ， 靠种庄稼将她抚养长大 。
或许是只有一个孩子的缘故 ， 杨大爷对女儿十分宠爱 。 身为庄稼人 ， 杨蓉小时候从没下地干过活 ， 有什么好吃的 ， 夫妻俩也尽量紧着女儿 。
女儿出嫁后 ， 老两口过了几年清闲日子 。 随着年龄渐长 ， 杨大爷的身体开始出现问题 ， 眼睛逐渐模糊 ， 双腿也失去了行走能力 。
杨大爷不愿拖累女儿 ， 便由年迈的妻子照顾杨大爷 ， 两位老人互为依靠 ， 互相慰藉 。
然而 ， 没过多久 ， 妻子却突然去世 ， 留杨大爷一个人孤独地活在了这世上 。
妻子离世后 ， 女儿并没有主动提出赡养杨大爷 。 无奈之下 ， 村里的邻居只得把杨大爷拉到了已经出嫁的女儿家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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