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缩产业的现实投射里,是《开拍吧》的“让步”与“不妥协”

在惜时如金的综艺节目里,给导演20天时间拍摄自己的短片,且支持每一位导演到各地取实景,着实让人难以想象。这意味着,综艺自身的录制节奏将被严重拖慢,嘉宾、艺人、场地等各方面的协调都变得更加困难,节目组也要抽调出更多团队跟随六位导演的脚步,以满足真人秀所需的素材。

微缩产业的现实投射里,是《开拍吧》的“让步”与“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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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作品《刹车》剧照
然而,最近上线的《开拍吧》真的这样做了。相较于很多综艺都因压缩时长让不少创作者倍感压力,《开拍吧》选择反其道而行之。节目愿意在创作时长上做出让步,其实也是给导演及其整个团队充足的时间拿出最好的作品,本质上是对电影创作的尊重。
微缩产业的现实投射里,是《开拍吧》的“让步”与“不妥协”】在这个过程中,节目追随导演的视角,还原电影从筹备到上映的整个微缩流程,并尝试透过综艺与电影两种内容形态,折射青年导演在当下的成长困境。他们的满腔热爱与现实挫折的对撞,自我表达与市场评判的冲突,让《开拍吧》切开一个独特的行业观察窗口,产业发展的矛盾面和复杂面也由此呈现在大众市场面前。
“哆嗦”
在来到《开拍吧》之前,沙漠在业内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青年导演,他执导的网剧《你好,旧时光》在豆瓣拿到8.6的高分,电影《我要我们在一起》票房达到3.27亿。然而,在去拉投资之时,沙漠“哆嗦”了,他甚至紧张到说不出话,因为他要面对的是导演陈凯歌、作家刘震云、演员舒淇、监制陈思诚这样的业内大咖。

微缩产业的现实投射里,是《开拍吧》的“让步”与“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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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场中,“救场王”刘震云以几句闲聊打开了话匣子,几位投资人甚至就沙漠为何“哆嗦”这个话题讨论了很多,在他们看来,“哆嗦”是对电影创作有敬畏心,而敬畏源于尊重和热爱。
和沙漠一样,郝杰在节目中也有很多“哆嗦”的时候。已经六年没再拍过长片的他,褪去了曾经连续两届夺取FIRST青年电影展最佳导演的“狂傲”,变得愈发不善言辞,甚至在给投资人讲剧本的时候都无法组织清晰的语言,但他笃定:“我讲不清楚,但我能拍出来。”回到电影拍摄的主场,郝杰就像变了一个人,自信而坚定,为了等一个蚂蚱跳跃的镜头,他和团队都愿意等上很长时间。
很多时候,对一件事情的坚持是表达热爱最直接的方式。“我已经38岁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拍多少年,但我要倾尽全力,在每一个能拍片的机会。”彭宥纶的这番话说到了很多导演的心坎里。尽管《开拍吧》聚焦的这几位导演经历各不相同,有的颇受争议、有的至今还没机会拍院线电影,但电影行业本就是“千人千面”,他们对电影创作的热爱是相通的。
更重要的是,就目前播出的内容来看,《开拍吧》的整体呈现也采用了一种可能会让自身“哆嗦”的形式,以综艺视角切入电影产业,这样的尝试并不多。
据了解,在录制之前,《开拍吧》接触了40多位青年导演,但最终只聚焦其中的六位。节目舍弃了当前综艺市场更主流的竞争淘汰制,而选择更难操作的形式,给每一个创作者平等的机会,同时还原电影从剧本创作、组建班底、拉取投资到上映播出、市场评判的整个工业流程。
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尝试对综艺而言有一定的门槛。节目在新人导演出场时同步介绍其背景;在涉及绿灯会、拉片等专业名称时给出相应解释;在导演讲述剧本时配以漫画等形式增强节目的视觉表达……都是在综艺与电影之间做平衡,并由此拉近节目与观众的距离。而在这些让步背后,是《开拍吧》对内容品质的不妥协和对电影产业的敬畏。
局面
电影行业发展至今,其自身的特殊性也愈发明显。由于电影作品兼具艺术价值和商业价值,两者互为唇齿又相互矛盾,那些怀揣梦想进入电影行业的导演们,往往会被资本为难,受到各种各样的挫折。
毕业后就开始创作网络电影的胡国瀚,至今仍在拍“命题作文”。彭宥纶也在节目中坦言自己曾经遭遇的困境:被资本“架空”,在片场也没有话语权,甚至最后不愿意承认那部电影是自己的作品。
这样的现象在行业内非常多,节目中,几位投资人也反复问到一个问题:如果让你改剧本,你会接受吗?几位导演各有各的答案,而在这背后难得的是,《开拍吧》没有刻意回避电影的某一种价值,而是让这些年轻的导演们直面艺术与商业的冲突,直面自我表达与资本束缚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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